“世界就像一个圈。”乌尔苏拉说。

【林风x章远】暗欲

※深夜痴汉小远

※有章远x何洛 林风单向章远 情节  暂时看不出双箭头

※车在这里  

※建议BGM:你再也读不出我任何欲望

暗欲

 

  林风没想到再见章远是这样的方式。

  男人喝的烂醉,皮肤在酒精刺激下发红,直从脖颈一直到脸颊,再到耳朵,他的眼神迷蒙,聚不准焦距,映出路灯下林风的身影来,那双玻璃球一般透彻的眼瞳,湿漉漉又亮晶晶。

  林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垃圾和酒瓶混杂的地上拉起来,章远还是那么轻,他摇摇晃晃,扒着林风作重心,又突然一转身呕出一地酸水——他肚子里的东西早就被他吐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这些水液可怜巴巴地苟存。

  “章远、章远!”林风皱了皱眉,一把捞住又向地上倒去的章远,“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

  男人转过头来,大睁着双眼凑近林风,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眉目和少年时并没多大改变,只是那曾经永远梳的干净利落地头发现在乱糟糟的,人也颓废,看不出一丝年少时天才少年的意气风发了。

  “林——风——?”

  “怎么、怎么可能、哈哈——”章远接道,“他走啦——早走啦——何洛也、也走啦——美利坚欢迎你!”

  他接着又嘟囔些什么,林风听不清,他喝的太多了,说话也说不利索,语调一会儿上扬似歌声,一会儿又正经地一字一句地吐字,咬字重的活像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得咬牙切齿一番。好像依稀能分辨出什么‘偷走啦’‘常风跑啦’‘游戏’之类的词句,一边说着,一边又要滚回垃圾里。林风干脆背起他,从这脏兮兮的小巷拐出去。

  夜色里路灯把他们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月亮安安静静地挂着,没有车经过,只有风偶尔吹开树叶散出沙沙地轻鸣,林风背着章远走,一步一步。

  他走着,就想起高中时他偶尔也这样背着章远走。章远爱打篮球,崴个脚是常事,林风就把他背回家去。

  那时候章远乖乖剪着随处可见的学生头,常年穿校服,除了运动受伤,平常都规规矩矩,一看就是好学生。他是老师家长赞扬的对象,是那种因为上课睡觉被老师点上去做题还能轻轻松松解决的天才类型。

  林风坐在他后面。

  他是艺术生,上课也听不懂,跟同桌何洛不一样,他也没什么考上清华这种大志向,一心想的不过是打鼓。来到学校最常见的姿势就是趴下睡觉,老师气他不过,经常打扰他清梦,叫他回答问题。

  他迷迷瞪瞪地站起来,冲老师眨巴眨巴眼。一派无辜姿态。

  “林风!让你回答问题!”年轻的女老师气不打一处来,甩着教鞭敲黑板。林风被这一教鞭敲得清醒,赶紧慌慌张张低下头去假装翻书,好像希望从书里能找出答案来。这时章远就会悄悄敲敲自己的桌子,身子向一旁挪,好让林风看见他写在桌上大大的答案。

  “根号三。”

  老师甚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于是章远迅速擦掉答案大大的写上一个式子。

  “用…用机械能守恒定律!”

  女老师瞧了瞧黑板,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章远回过头,冲他洋洋得意地笑,眼睛亮晶晶的,于是他俩在课桌下悄悄击了个掌,章远是男生中手比较小的,击掌时就能被林风包在手里,暖呼呼的。

  他想念章远暖呼呼的手掌。

  章远似乎在被他背着的途中就睡过去了,到了林风临时租的房间里时,脑袋乖乖靠在林风肩膀上,也不做声了。林风把他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褪下他外头的衬衫,换了件干净宽松的白上衣。

  于是章远就更像高中时的章远了。

  林风盯着他,喉头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绝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他看着他,觉着自己从高中开始的注视似乎终于要有了结果,喉咙愈发干燥,随着章远一呼一吸间逐渐加重。林风从床头拿了瓶矿泉水拧开,一股脑灌进嘴里。

  他又自嘲地笑。

  他回来就是想趁人之危的。

  在美国时林风得知何洛和章远分手了,具体怎样不清楚,何洛去了美国,章远仍然留在海城。那一瞬间他的心像孩童看到心爱的玩具一般雀跃了起来,他的面容常是冷淡的,此刻也无法控制地染上了欣喜的色彩。

  林风起身,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眼看着水滴沿着自己的发丝掉落在池子里。他盯着镜子前自己黑漆漆的眼——他高中时老师就说他冷言冷面,什么都不在乎,眼睛里除了叛逆,就看不出点别的情来,白瞎了姣好的眼型。

  如今他长大了,眼睛里连那点叛逆也随着岁月磨没了,整个成了一汪黑谭水,深不见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里藏着如何暗流涌动的欲望,他的整个青春,就是在这一望看不到底的深沉中注视着章远的。

  他喜欢章远,章远喜欢何洛。

  他时常看着他俩在肯德基里学习,少年摆着正儿八经的脸小大人似的指教少女,看见女孩难过的瞥了眉又软着声音好言好语地哄。夏天里两人的脸都热的红扑扑的,抢一杯冰可乐,最后又不好意思你一口我一口的共同喝掉,肯德基空调挺大,他俩脸上的红晕却散不去。

  林风有时候就在肯德基的死角一边啃汉堡一边遥遥地看着章远,在桌子上练鼓,控制着次数以章远好兄弟的身份去和他俩偶遇。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对爱情要敏感一些,对友情则毫不吝啬,章远一般会选择跟好兄弟一块回家,于是林风能偷偷地在何洛面前抢走他。

  月色下章远拍着篮球,滔滔不绝地讲自己要做最好的游戏。

  林风揶揄他,有时候也赞同他,他盼着回家的路长一些,在这条路上,在月光斑驳之下,他能享受到章远的全部注视,能一个人看到他的笑容,绽开在月色下也像太阳一样耀眼。有时候章远搂过他的肩膀,他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吞咽声。

  他如此贪婪地注视着他。可却不敢向前一步。

  他会看见何洛和章远手拉手在操场上走,他躲在一旁假装专心打篮球,眼睛却死死追着青涩的小情侣不放。他想他的眼神一定深沉地可怕,甚至惊动了一旁的同学,问他有没有事儿,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想起烦心事儿了。他回答。

  他的眼神轻飘飘地又飘到章远身上,于是篮球狠狠砸在地上,林风喊:“章远!打不打篮球!”

  少年被兄弟们呼唤,征求了女孩的同意就雀跃地跑过来了,兴奋地脸有点傻兮兮,他跑过来,一把搂过林风:“玩啊!当然玩!还有谁?”

  林风悄悄用余光看到少女一个人蹦蹦跳跳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

  章远高考失利后来找他喝酒,那时候章远喝酒还没这么凶,虽然难受,但不至于把自己喝的烂醉。他也没这么颓废,少见的穿着私服,干干净净的白T恤,肤色也白,酒精的刺激下脖子红了一大片,看起来倒诱人。

  林风喝了一口酒。

  “我不想她伤心啊——可是滑档了。”他说,他的音色有少年人独带的奶味儿,有点儿憨,可是动听,想必呻吟起来也一样动听,此时难过了,更带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章远还是不自觉地喝着,乖乖巧巧的模样却一个劲往嘴里灌酒,喝着喝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通红的眼角和软绵绵的模样让他像个小兔子,任人宰割。

  林风于是又喝了一口酒。

  大概是有点晕乎了,章远停下了酒杯,打了个酒嗝。他神志有点模糊,不过还在,拍着林风的肩,也没管眼角的泪痕。店里不大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给他盖上一层阴影,忽明忽暗,于是林风也有些晕乎了。

  他感到自己的眼里那深沉地欲望就要流出,而自己无法关闭闸门。

  林风猛然坐直了身体,大着胆子去揉章远的头,章远大概是真的有些晕了,还配合地低了低脑袋,手感很好,毛茸茸的,真的像是在摸小兔子。然而林风却有些毛骨悚然,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硬了,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毁掉章远和何洛。

  林风站起身来,说:“我要出国了。”

  他逃走了,那些流露出的欲望又重新安分了,藏在他看不清的无波黑潭里,伺机而动。

  此时它们又暗流涌动了。

  林风的手慢慢攥紧了,他的手划过章远熟睡的脸,轻轻吻在他额头,虔诚地倒像是信徒在亲吻神明的手背。

  你无法读出我的任何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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